【齐离】一剑惊山河(4)

浮玉山。
慕容离坐在亭子里遥望湖面,碧波十里,芰荷飘香。
齐之侃坐在他对面烹茶。
慕容离接过齐之侃递过的杯盏。
“甚好。”
齐之侃微笑道:“不如君上烹的。”
慕容离道:“哪日孤给你烹茶。”
“臣如何担得起?”
“小齐总是这般。”慕容离无奈摇头。
“小齐,孤好久没游湖了。”
“君上,属下已命他们备下轻舟。”
慕容离灿然一笑:“果然还是小齐懂孤。”
齐之侃有片刻的恍神,急忙低头。
慕容离拉着他的手:“走。”
齐之侃没敢回握,他心里有些害怕慕容离将他的手松开。
齐之侃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背影,眸中满是温柔笑意。

齐之侃轻划小舟,慕容离懒洋洋的躺在舟头。
“小齐不用管它,与孤一起躺会儿。”
齐之侃放开桨由着它飘荡,躺到他身边。
看着慕容离的侧脸,齐之侃轻声道:“君上,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。”
慕容离挑了挑眉,玩味的看着他:“小齐要送孤什么?”
齐之侃起身,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,慕容离接过轻抚。
“羊脂玉?”
“臣觉得只有羊脂玉配的上君上。”齐之侃低垂着眉,偷偷打量着慕容离。
慕容离浅笑:“小齐,孤很喜欢,你给孤带上吧。”
齐之侃给慕容离佩戴好,莫名的满心欢喜,

天边乌云渐起。
齐之侃轻声道:“君上,回去吧。”
慕容离点头。
两人刚刚踏上岸,大雨瓢泼而下,齐之侃拉着慕容离跑到亭子里,两人看看湿透的对方,大笑起来。
慕容离怀念的抚摸着齐之侃的眉眼:“许久未见小齐笑的这般开心了。”
齐之侃低头浅笑:“许久也未见君上这般开心了。”
没过一会儿,云收雨散,雨后的湖面更加缥缈。
“君上,您身上湿透了,我们回去吧!”
慕容离点头上马与齐之侃并辔而行。

齐之侃突然将慕容离抱到自己身前,箭矢就从慕容离的脸颊边飞过,齐之侃低声道:“君上,小心。”
数十个黑衣人将二人团团围住,两人跳下马来,靠在一起,慕容离漠然道:“小齐,不必管孤,杀。”
齐之侃长剑出鞘,寒光血光交汇,慕容离则拔出燕支,翩若惊鸿,素来文雅的他收割起人命来亦是果决。
齐之侃长剑入鞘,讥诮的看着地上的死人,慕容离脸上溅满鲜血,缓缓将燕支收入古泠萧,显得异常妖冶。
齐之侃掏出已经湿了的帕子给慕容离擦着脸。
他突然将他推开,齐之侃将长剑掷了出去,接住了倒下去的慕容离。
“君上,撑住,我会救你的。”齐之侃将他打横抱起纵马狂奔。

齐之侃抱着一身鲜血的国主冲了进来,内侍匆匆去传医丞,医丞把脉后暗叹好险,这箭要是再偏一点就回天乏术了。
齐之侃紧紧抱着他,看着医丞拔了箭,渐了他满脸的血,他的血如此烫,烫的他浑身发抖。
向煦得知消息匆匆赶来,看见齐之侃回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:“你就是这么保护阿离的?”
齐之侃沉默的承受着向煦的愤怒。
向煦冷哼一声:“齐之侃,阿离如果有半分不测,我便会拿你的人头祭奠他。我已经命人查刺客究竟是谁所派了,请你现在消失在我眼前。”
齐之侃垂眸,沉默的走到殿外,缓缓跪下。
向煦等到慕容离稳定下来后方才看到跪在殿外的齐之侃。
“齐将军,你先回吧,阿离还没醒过来。”
齐之侃抬头仰视着向煦:“君上怎样了?”
向煦沉默片刻:“只要熬过今晚便无碍了。”

慕容离昏了一天一夜,齐之侃跪了一天一夜,向煦守了一天一夜。
慕容离缓缓睁开双眼:“阿煦?”
向煦惊喜道:“阿离,太好了,医丞。”
医丞把过脉后躬身回禀道:“君上已无大碍,只是需要好好调养,不能过于劳累。”说罢随着内侍熬药去了。
慕容离缓缓扫过四周,哑声道:“小齐呢?”
向煦轻声道:“齐将军跪在殿外。”
慕容离咳了两声:“阿煦,你脸色不好,回去休息吧,孤没事,你把叫他进来吧。”
向煦点了点头:“阿离,你也注意休息。”
慕容离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,点了点头。
向煦缓缓踏出殿外,沉声道:“阿离要见你。”
齐之侃抬头惊喜道:“君上?”
向煦点了点头:“进去吧!”

齐之侃跪了太久,起身一个趔趄,向煦扶住了他,他感激的笑笑,迫不及待的走向了他的寝殿。
齐之侃跪在慕容离床前:“君上,臣有罪,请责罚。”
慕容离示意他上前,齐之侃膝行到他面前,慕容离有些恼意:“小齐,起来,你也认为孤是是非不分的人吗?”
“臣不敢,此次是臣。”
慕容离打断了他的话:“与你何干,没有你,孤早就死了,果然小齐与孤生分了,也罢,你走吧!”
齐之侃再次跪到他面前:“君上。”
慕容离侧过脸去并不理他,齐之侃温声道:“君上,臣不是那个意思,在臣心里,您永远是阿离,您可以责罚臣但是别赶臣走。”
慕容离终于转过头来,拉起他:“小齐,别动不动就跪,坐。”
内侍端来药碗,齐之侃将慕容离扶靠在床上,接过药碗给他喂药。
“君上,此次责任在臣,若您不罚臣,难以服众啊!”
慕容离端详着齐之侃,半晌后沉声道:“齐之侃接旨。”
齐之侃跪地。
“上将军齐之侃护卫不利,罚在孤宫中侍疾直至孤痊愈。”
齐之侃讶异的看着他,这惩罚跟不惩罚有何区别?
慕容离咳嗽了两声:“怎么,齐将军还想让孤把你拖下去打上一百军杖?”
齐之侃扣首:“罪臣接旨。”
他有些不耐:“行了,起来吧,服侍孤喝药。”
向煦听到这个消息,无奈的摇摇头,阿离还是狠不下心。

齐之侃既然侍疾于他,自是住在了王宫,每日与慕容离同吃同睡,当然,是打地铺。
慕容离近日精神渐好,只是医丞依然不让他过度操劳,左右瑶光无事,朝堂之事便交托给向煦,他每日就是喝茶吹箫看齐之侃练剑。
这日外面下起大雨,慕容离倒在榻上沉沉睡去,齐之侃给他盖上毯子,在他一身鲜血倒在他怀里的时候,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离开他了,他早已爱上了他的君上,喜他所喜,恨他所恨。
他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,满心欢喜。
他刚刚转身,身后慕容离的声音缓缓传来:“齐之侃,你刚才在做什么?”


2016-12-02  /  43热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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