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陋的小木屋,与源氏格格不入,偏偏它就安静地存在于源氏的角落。
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棱落在鬼切的脸上,华丽的衣裳铺陈,偏偏他的手腕上禁锢着缀着铃铛的漆黑锁链。
门被缓缓推开,源赖光逆光而行,鬼切挺直了背脊,即使落魄也依旧从容。两人一站一坐,无声对峙在光影里。
源赖光叹息着坐在了鬼切的面前,他的鬼切本该骄傲的在战场上盛放,却无奈的被他锁入牢笼。他明白自己过于窒息的爱意,所以他放纵着鬼切的反抗,便是被气急了,也只能甩袖离开,他从来都不舍得真的教训于他。
鬼切晃动着锁链,伴随着清脆声响说道:“源赖光,我只是你的傀儡。”
源赖光坐直了身子,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,却被鬼切避开,他愣在了原地,半晌后收回了手,轻声道:“鬼切,我从未将你视作傀儡。”
鬼切笑了,笑容里满是轻蔑:“源赖光,我不会再相信你了。”
从前的他何其愚蠢,将源赖光视为信仰,他的刀锋从来只为源赖光而战,可他最敬仰的主人,从来都是在欺骗他。
他对他的在意,也仅仅是因为不甘心傀儡的失控。
酒杯被推到鬼切面前,梅子的清香在屋子里弥漫,两个人安静地饮着酒,谁都没有再开口。
其实在很久之前源赖光就已明白自己对于鬼切的特殊,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感,淡漠的布下杀局,为了源氏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鬼切。
直到鬼切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破碎……
踏入冰冷的海水中拾起残刃,源赖光注视着刀身中的自己,鬼切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回荡,甚至连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睛都充斥着明亮的光芒.
他握紧了刀,任由血珠从掌心滑落。
他发誓一定会重铸鬼切,他成功了。美丽的刀踏着火海重生,散落的发遮去他眼底的契约。
也是在那一日,鬼切被他囚在了此地。
酒杯被推开,鬼切闭上了眼睛,任由源赖光/剥/去那身华服。
源赖光并不温柔,他喜欢/亲/吻/鬼切的背脊,然后/掐/住他的脖子,逼/迫/他/挺/起身接受他的/灼/热/爱意。
“鬼切,回到我身边吧,你可以不再为我挥刀,只要你肯留在源氏。”
“源赖光,终有一日我要杀了你。”
鬼切早已沉沉睡去,他枕在源赖光的膝头,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。
源赖光擦去他眼角的泪,将锁链重新扣在鬼切的手腕上。侧耳听着屋外的声音,他的脸上泛起一丝名为苦涩的波澜:“鬼切,下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