补偿给七夕的贺文!慎入!
天光微亮,寂静的山林中蹄声哒哒。
一人一马从黑暗深处匆匆行来,宽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脸。
鸟鸣声尖锐响起,来人警觉的握住缰绳。回眸望去,破空而来的竟是那密密的羽箭。
来人足下一悬,踏马而起,看着被刺穿的坐骑,眼中闪过哀伤。趁着一刹那的空隙,没入竹林向山巅飞奔而去。
“寅时,望亭。”那是兄长的字迹。
小亭中一红衣人轻摇折扇,微风送来茶香,来人顿住脚步,掀开了斗篷,赫然正是瑶光王慕容离。
“阿离,你来了?”红衣人没有回头,只是轻柔的念着他名字,尽管那声音中仿佛有着无尽的缱绻,可他却听出了杀意。
“是我,兄长。”
亭中人笑了,缓缓转过身,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掩藏在折扇之下,只有眼角眉梢处的伤痕狰狞盘旋。
“阿离,怎么不过来,可是嫌弃孤太丑?”
慕容离的手在颤抖,他终于踏出了那一步,沿着石阶走到仅能容纳两人的小亭中。
他盯着他的眼睛,试图握住他的手。
“兄长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来人正是瑶光废世子——慕容黎。
“阿离,你的模样还真是没变呢。”慕容黎收回手放下折扇,脸上斑驳的沟壑暴露在他眼前。
往日那张脸竟被毁的不存分毫,谪仙一般的人就如同那炼狱厉鬼。
慕容离后退了半步险些踏空,眸中有惊讶有哀伤。
“兄长,你……”
慕容黎坐在桌前给他斟了一杯茶,抬眸浅笑道:“怎么?吓到阿离了?”
慕容离的指尖触碰到他冰冷的手背,滚烫的茶水也驱不散那寒意。
“兄长,你的脸怎么?”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?
“他们都告诉我你死了,可我不信,你怎么会死呢?”
慕容黎掩袖轻笑道:“阿离忘了?孤的这张脸可是你亲自下令毁去的呢?”
慕容离摇了摇头,下意识的紧紧捧住手心的茶。
山风夹杂着细雨铺面而来,空气里隐隐传来桃花香气。
“那些人是兄长安排的吧。”
慕容黎点了点头,含笑道:“孤知道,他们困不住你。”
“兄长,为什么?”
我本以为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。
“为什么?”慕容黎的笑声如同一条剧毒的蛇钻入他的肺腑,疼得发慌,“阿离难道不知吗?”
慕容离放下未动的茶,屈膝跪在被雨水打湿的阶上,细碎的鹅卵石磨得他生疼。
“兄长,阿离对你从无恶意。”
红泥小炉被掷出亭外,滚烫的茶水大半泼在他的脸上。慕容黎抓住他的长发,顺滑的发丝还是当年的感觉,可他与他,就如同那泼出去的茶水,倾杯不复,遍体鳞伤。
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,缓解了灼热的痛感,慕容黎轻声道:“阿离,当年你说你想要游遍这钧天美景,孤便夺了这天下为你珍玩。只要你愿意,孤可以把世子之位拱手相让,甚至孤的命也可以给你,只要你开口。可你为何要对孤用那些阴私手段?”
你知不知道,孤是如何活下来的?
阿离,孤爱你,可在你背叛孤的那一刻,我就已经不爱你了。昨日孤承受的一切苦痛,都会在你身上慢慢找回来。
可你放心,我不会杀你,我会让你匍匐在我身下,摇尾乞怜,看着你的万里河山为我所有。
慕容离的眼睛越来越沉重,用尽最后的力气祈求般的拉着他的衣袖,哀哀道:“兄长,你信我。”
兄长,阿离爱你,阿离怎么舍得伤害你?当年诬陷你谋逆的不是阿离。
看着闭眸沉睡的人,慕容黎终于露出了一丝柔软,盯着远处泼墨般的山水低声道:“阿离,结束了。”
瑶光的上将军萧然带着兵士跪在亭外,臣服在慕容黎的脚下。
慕容黎那布满刀痕的手摩挲着慕容离修长的颈,方才的温柔仿佛错觉,他看向他的目光中只有怨毒。
“孤的傻阿离啊,你真的以为孤将所有弱点都暴露给你了吗?萧然,方夜,庚辰,他们都是,孤的人。”
沉沉的笑意在他喉咙里发出诡异幽寒的声息,即使是在睡梦里,他似乎也觉察到了那彻骨的恶意,下意识的向那温暖的怀抱中缩去。
慕容黎冷笑一声,松手任由他沿着湿滑的石阶落在泥土里。
站起身,负手而立,眼中容不下任何人。
萧然眼中充斥着狂热的光,只有他,才配当瑶光之主。
“萧然,带他去他本该去的地方。”
“是。”
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,瑶光悄无声息的换了主人。
看着严阵以待的兵士,百官恭迎新王登基,默契的遗忘了昨日王者。
而本该被处死的废王,却因新王的仁慈被幽囚在诏狱。
慕容黎微扬唇角,志得意满中带着一丝看不透的遗憾。
轻薄精巧的面具将慕容黎那恐怖的脸遮挡,红衣与这黑暗血腥融为一体,父王曾说,他天生便是为暗夜而生的。
看着沉睡的人,带着倒刺的长鞭呼啸着落在他的肩头。
剧痛将他唤醒,白衣被血染红,无助的痛苦抽搐在被禁锢的狭窄地方。
慕容黎放下犹沾着血肉的长鞭,捻起早已烧红的烙铁,微笑着逼近他的脸。
慕容离恐惧的躲避着,却依旧被无情烙在了右脸处。
惨叫响彻在黑暗里,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慕容黎鼻尖,抬起他血肉模糊的脸,含笑道:“阿离,疼吗?”
慕容离的意识有些模糊,往日对着他露出温暖笑容的兄长渐行渐远,他伸出手,却抓不住。
“兄长,阿离,好疼……”
听着他的低喃,慕容黎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烙铁,叹息道:“罢了。”
世人都知,瑶光新王痴恋一个神秘男子,不惜将本属于王后的寝宫赐与了他。
可除了他的心腹,却无人知晓,那华美的含章殿中,只有一个巨大的铁笼。
铁笼里锁着一个人,那人的半张脸丑陋非常,只能以发覆面,每日以取悦慕容黎来换取单薄的衣物。
盯着被折腾了一夜的人,慕容黎的手划过他温顺的眉眼,轻轻一吻烙在他的肩头。
“阿离……”
(如果我开车会不会被打洗?弱弱的乖巧的问一句)